[P5][明主明]从零开始的审判 #1

*结局改变/伪周回/大幅捏造
*明主明可逆

*主人公：来栖晓

*内含主人公相关的特殊设定

*终盘剧透/公式书剧透/未完全通关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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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零开始的审判
－ゼロから始まる審判－
　　
　　
　　
　　Prologue: at the very end
　　
　　金光灿烂的天空燃烧着云彩，以此彰显巨大神灵不可动摇的权威。那无机质的躯体盖过了整个世界，一片祥和圣洁，对下界呜呼叫唤的惨状熟视无睹。但苦难终有尽头，此刻，统治神亚尔达拜特的头颅已经大破，只有那神圣的云彩透过那空洞，无力地飘荡着。
　　“何等可怕的力量。竟能超越所有民众的愿望中诞生的神祗……这便是真正的诡骗师……”
　　无情的神灵第一次发出了有抑扬的话语，却苍白无力。所有人仰望着他，眼神里却充满蔑视与抵抗。诞生于人类欲望的神灵，似乎终于明白了人类的欲望为何，发出一声哀叹：
　　“我竟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
　　“哼！总算悔改了吗！”
　　娇小的黑猫，不，是人类希望的汇聚，指着神祗的鼻子，等着他快快退去。可亚尔达拜特却只是自言自语：
　　“太可怕了，身为人类，却想反抗神的意志。太可怕了。”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高卷杏大声发出一声反驳，怪盗团的成员也继而帮腔。呼啸的风声中，来栖晓眯起眼睛，凝视着眼前残缺的巨像。撒旦叶在他身后，带起一片夜色。亚尔达拜特的身躯正一点点地变成晶亮的碎片，散落在风中。
　　“我竟犯下如此错误。想要反抗统治之神的人类——原本就没有任何存在意义。失去信仰的人类，从一开始就只能走向混沌。这一场游戏，根本没有价值。”
　　“你到底想说什么。”
　　来栖低吼一声，却换来亚尔达拜特的诅咒。
　　“——既然是错误，那就必须修正。”
　　几乎与亚尔达拜特四散的那一瞬间同时，刺目的亮光闪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掀起的巨风几乎让所有人都趴倒在地。那光亮中，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咒怨，刺穿了来栖的身躯。那咒怨钳住他的心脏，用神灵冰冷的声线，恶狠狠地宣告：
　　“你已经无用了。把——还给我——”
　　剧烈的疼痛撞击了他的躯体。窒息又无法思考的一瞬间，他仿佛听到天鹅绒房间里文弱的女孩对自己哭吼道：
　　“不好！时间会被卷回——”
　　一切都回归沉寂。
　　
　　
　　#1：4月9日～11日
　　
　　
　　睁开眼睛，见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明智吾郎茫然地思索了两秒钟，却怎么也记不起自己为何会在这种地方。床板搁得他背疼，一抬手，却听见咣啷啷的金属碰撞声。定睛一看，粗重的镣铐拉得长长的，锁在床脚上。他吃惊地动了动腿，果然是一样的情况。
　　“这是怎么回事……”
　　坐起身，四周昏暗无光。眼前是冰冷的铁格子，一派牢房光景。所幸这锁链似乎还足够他在牢房内活动，他走到门边，向外望去，见到一片月光。
　　努力循着光源抬头望去，似乎见到了天空的一小角，却无法看得更真切。若明智可以走到房外，便可以见到自己身处高耸如云的圆塔内部。只有那遥远的顶端，可以窥见圆月。无奈，那实在过于遥远，除非有鸟儿的翅膀，否则实在难以企及。圆塔内部，是无尽蛇行的牢狱，螺旋状自上而下，最终到达最底端，也就是明智所在的地方。
　　“这到底……”
　　明明是足以引起恐慌的情况，可明智却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毫无真实感。放弃抬头仰望，将视线收回圆塔底部，中空的底部似乎有一个广场那么宽敞。刚才还空无一物，现在却忽然多了一张桌子，和一名奇怪的老人。那老人抬起头来，圆睁的眼瞳和异于常人的鼻子，让明智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欢迎来到我的天鹅绒房间。”那老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这里是梦与现实、精神与物质的狭缝之间，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是你把我关在这里的吗？”
　　老头的话实在令人难以理解，这让明智有些烦躁起来。但那老头却没有要回答明智的意思，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道：
　　“只有以某种形式结下契约的人才能造访这个房间。你已经拥有力量了，不是吗？”
　　这让明智顿时语塞。力量，如果他指的是自己行走于人心之间的——那种力量。
　　“我的名字是伊戈尔，请记住了。”
　　伊戈尔留足了给明智消化的时间。报上名号之后，一时没有说话，只有那圆睁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不知来者何人，明智也不敢随意搭腔，心里盘算着自己的恶事是否已经在何处暴露。说到底，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他也弄不清楚。他等待伊戈尔继续发声，而奇异的老人也汲取了他的意思。
　　“今天唤你到此，正是为了谈谈与你性命攸关的事。这里的风景便是你的心象，若是不能度过这次的劫难，你将永远被命运的牢笼所困，最终迎来毁灭吧。”
　　牢笼？毁灭？这老头是疯了吗？心里虽然这样唾弃，可表面看明智还是一脸镇静。
　　“但是，只要你能逃离这心之牢笼，便能迎来重生。你的生命将延续，野望也将达成。”
　　伊戈尔的目光似乎可以看穿他的所想。莫非他就连明智复仇的野心也了如指掌？明智有些烦躁地锤了锤房门：
　　“你到底想说什么！说什么逃离，难道你不就是看守吗！”
　　“呵呵，既然是牢狱，便势必会有看守。可惜，那并不是我。你可以出来了。”
　　伊戈尔咯咯笑了几声，用指尖敲了敲桌面。一个人影站到了明智的牢门前。起初，他背对着明智，只见到一头黑色的卷发四处乱窜，被压在蓝色的帽子底下。接着，那人转过身。蓝色的长袖制服、黑色的西裤。金色的眼瞳在暗夜中发光，宛如一只黑猫。他站得笔直，手里的警棍在掌心里一下一下地拍打着。明明是在阴惨的牢房里，这名看守却和身后的老人一样一脸诡异的笑容。
　　“主人，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他的名字是Daniel。是专门负责看管你的看守。”
　　Daniel一手抓着铁栏，一边把脸凑上来，明智忍不住往后挪了几步。
　　“保护囚犯也是看守的义务，所以我会在尽可能地范围内满足你的需求。不过——如果你想逃出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智总觉得Daniel看上去很是开心。与情绪高涨的他不同，伊戈尔只是冷静地讲述着事态：
　　“他的存在，一定能协助你打倒真正的‘看守’，让你获得真正的自由吧。这也是我给予你的小小赠礼。当你梦醒时，你必须打倒在你的世界里的看守，不是你死，就是他活。”
　　“……你是让我杀了他？”
　　脑子回转速度极快的明智一下子察觉到了伊戈尔的言外之意，可是伊戈尔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他。
　　“呵呵，你这么配合，我非常欣慰。具体的事情，Daniel会告诉你，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
　　“哈……？”
　　“你的旅途，将是逃离牢狱的旅途。这是逃离毁灭的唯一道路。就看你能不能‘逃狱’成功了……”
　　不知不觉间，老人的话语就像是有别样的魔力，明智感到意识逐渐远去，只有那双金瞳一直注视着自己，永远没有离开——他大喊一声“等等！”，却猛然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四处是熟悉的公寓风景。天还没有完全亮，灰蒙蒙的一片寂静。
　　“梦……？”
　　冷汗汗湿了他整个后背。
　　
　　
　　10号那天虽然是星期天，可是明智却完全没空休息。早上是电视台的录影，中午是搜查会议的旁听，傍晚还要和那个人汇报，等到他回到公寓时，早就到了高中生走在路上会被抓去辅导的时间。一整天，他都在反复思索昨夜那奇怪的梦境。明智吾郎见识过别的用人类常识无法解释的奇异世界，但是去那些地方的时候，更有脚踏实地的真实感，而不是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整个过程就像是做梦一样。但是要说是梦，他又未免记得太清楚了一些。整个过程他仿佛全程清醒，就连现在，他也在反复咀嚼长鼻老人说的那几句话。
　　尽管自己过的也不是什么幸福温馨的生活，也想不出日子还能变得怎么更惨淡，可是伊戈尔说的那些充满危险气息的词还是在他的耳边萦绕。在复仇完成之前，他怎么可以先自取灭亡，说自己会毁灭，开什么玩笑。
　　一边苦恼着天鹅绒房间是不是什么奇怪的认知存在，明智一边旋开门锁踏进自己的家门，却发现原本该是一片漆黑的单人公寓里头似乎闪着什么光。难道进贼了？他有些警惕地、蹑手蹑脚地穿过玄关，却见到一扇蓝色的房门，在黑夜中闪着怪异的蓝光。
　　就算是明智，也对这样的突发情况感到诧异不已。不管是样式还是色泽，都让他联想到昨夜的梦。难道，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震惊之际，突然有一丝热风拂过他的耳廓，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回来了。”
　　吓了一跳的明智猛地转过身，幸好有沙发帮他挡着，差点没摔到在地。而始作俑者却不识时务地笑了起来，一边帮他打开了灯。
　　“我等了一整天。吾郎和主人都爱让我干等着，真是坏心眼。”
　　Daniel摘下他的帽子给明智行了个点头礼，然后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在地在沙发上坐下了。突然被几乎不认识的人称呼名字的厌恶感，和这般突发事态的精神冲击让明智几乎说不出话，只觉得脑袋一抽一抽地疼，让他失去了假装优等生的耐性。况且，他有一种直觉，天鹅绒房间的人们，大概早就知道他的情况。
　　“谁跟你这么熟了。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这门又是怎么回事。”
　　连珠炮般的发问并没有让Daniel惊慌失措。他像屋主一样朝明智招了招手：
　　“别这么着急嘛。先坐下再说。”
　　茶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杯泡好的热咖啡——是明智家里仅有的速溶的气味——被Daniel挪到了明智面前。大半夜的主动给人泡咖啡也不知道是长得什么神经，明智只感到自己是被找茬了，但看来要和这人好好说上话还得费上好一番功夫，只好一屁股坐下。
　　“吾郎真是脾气很坏呢～真可怕真可怕。你这样爱发脾气，是交不到朋友的哦。”
　　不管怎么听都是讥讽的话语让明智几乎要气炸，可是偏偏不等他发作，Daniel就突然进入了正题。
　　“那扇门如你所见，是通往天鹅绒房间的门。只要你有需要，随时可以从那儿拜访天鹅绒房间。而我是你的专属，随时都会在这里等候你。可惜的是我不能离门太远，最多也只能在你家玄关迎接你了。”
　　也就是说，这家伙不仅不能滚出自己的家，还准备赖在这里不走？开什么玩笑。见明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青，Daniel却笑得更加灿烂了起来。
　　“生气了呢生气了呢。放心吧，当你不想见到我时，我也不会来找你的。你今天一整天都在思考天鹅绒房间的事，不是吗？”
　　尽管明智很想反驳，可是却明显的底气不足。如果不是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确实不会坐在这里听这卷发少年的废话。就算家里多了一道门，他也没有能力让这门消失。与其自己想破脑袋，有个人给自己解释确实比较实在。Daniel似乎看穿了明智态度的软化，继续侃侃而谈。
　　“Persona。”
　　他一字一顿地念出四个音节的名词，让明智心里咯噔一下。那是没有任何人知道的秘密——就连那个可恶的男人，也只是知道认知珂学和认知世界而已。只有他能使用、并且现在为他的复仇派上大用场的能力，或者说，凶器。
　　果然，他们知道自己的力量。
　　“人格面具是在面对外部事物时保护心灵的铠甲。人在面对不同的人和事物时，都会有不同的一面。经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话的你，应该很清楚才对？”还以为他要开始好好说话，却没想到话里行间还是夹杂着讥讽。明智渐渐开始明白Daniel的性格是恶劣到了骨子里。不仅性格恶劣，还从来不惜于在多余的话上浪费口舌。
　　“明智吾郎，你已经觉醒了两种人格面具。一是你充满谎言的表面——‘罗宾汉’，二是你憎恶的内心——‘洛基’。不管哪一个，都是你真实的一面。不管哪一个，都隶属于你正义的阿尔卡那。噢，我撤回前言，你不管和谁相处，总归跳不出这两条框框，所以，尽管你有足够的素养，也只觉醒了两种面具。”
　　总感觉被人小瞧了，明智烦躁地用手指敲打着自己的大腿，忍不住回敬了一句：
　　“那又如何。我很强，足以做到我想做的事。”
　　“呵，是吗。你要是这么想，我这个当看守的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明智觉得自己大概头一次这么想把人从窗台上丢下去。Daniel抬起一只手，突然凭空出现了一本厚重的硬皮书。
　　“听好了。你拥有Wild的素养，真正的实力，就算想要操控近一百个面具，也不是问题。当然，前提是你乐意下功夫。”
　　“一百……？！”
　　明智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把气恼抛到了九霄云外。难以想象拥有那么多的Persona会是一种怎样的状况，但毫无疑问，探索印象空间和宫殿会变得更加容易。这正是他最迫切需要的东西。
　　“想办法收集更多的人格面具吧。只要你拿过来——我就可以帮你合成新的面具。具体的方法，你以后慢慢知道就好。总之这是我能为你做的第一件事。”Daniel露出一个挑衅的坏笑，金色的眼睛也更加熠熠生辉，“至于第二件事，为了让交不到朋友的可怜虫吾郎日子好过一点，先来占卜一下我们是不是能成为好朋友吧。”
　　“哈？”
　　先不说这人又若无其事地骂了自己一通，前后的话语简直毫无逻辑可言。Daniel摊开面前的厚书，竟从里头飞出了一叠卡片。他从中挑选出两张，盖在了茶几上，径自掀开了一张。如果明智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塔罗牌。Daniel拿起的那张上，上面写着LE MAT。
　　“愚者。这就是我与你的关系。呵呵，倒是一点没错。会迎来怎样的结局，全靠你这个死刑囚自己的造化。”
　　根本听不懂Daniel在叨咕什么。明智狐疑地看着Daniel，对方却示意他亲自掀开另一张。Le Jugement。这个词拼写与英文是一样的。审判。明智对玄学不感兴趣，要他说出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他也无法办到，更何况他总觉得现在的状况很蠢。Daniel看着牌面，好一会儿没说话，却露出一个释然的浅笑。
　　“审判……这样也挺好。”
　　也不知道Daniel自己一个人想通了什么，明智只觉得这事很蠢。Daniel话很多，但似乎并不是为了让明智理解他在说什么，毫无体恤之心。他瞄了明智一眼，收回了卡，合上了书。
　　“反正，明天你就会知道了。这是主人的传令：明天的上学时间，去苍山一丁目地铁口等候，往秀尽学园的方向，你自然会找到答案的。”
　　完全陌生的地名。莫名其妙。为什么自己非要被这样命令不可啊。越来越火大的明智终于忍无可忍，蹭地站起身，揪起Daniel的领子：
　　“简直可笑。凭什么我非要听你们的话？说到底，如果我真的要如你们所说的去‘逃狱’，那看守人的你们为什么要帮我？你们的企图到底是什么——呜！”
　　转眼间的事情，明智甚至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反手按倒在沙发上。黑色卷发的少年明明身高比自己还矮小一点，却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将他的脑袋死死地抵住，手也被卡在背后，就连扭都扭动不得。
　　“你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你的胜算，就连万分之一都没有。不管我帮不帮你，你的死都是几乎不可翻转的既定事实。主人非常仁慈，给了你挑战的机会，你乖乖照做，对你没有任何坏处。我可没有主人那么好心——你要是死了，正合我意。”
　　“你这混蛋……”
　　“毕竟你要是死了——就得永远待在那牢房里了。”
　　Daniel在明智的背后嗤嗤地笑了起来，手里的力道却一点也没有松懈，隔着手套的触感摩挲着明智的后脑。
　　“总之，你去了就知道了。我对你抱很大期待哦——我最爱的死刑囚。”
　　话音刚落，那压得明智喘不过气的力道便忽地消失了。他爬起身，发现身后空无一人，那蓝色的房门也不知何时消失了。只剩下那两杯早已冷了的半杯速溶咖啡，突兀地留在了毫无生活气息的房间里。
　　
　　
　　次日，又是一个忙碌的星期一。虽然内心愤懑，可明智又实在无法潇洒地无视关乎自己性命的忠告，思索再三，他还是在通学时间赶往了根本不熟悉的苍山一丁目站。东京的电车不管到哪儿都一样挤，更何况是刚刚发生过脱轨事故之后。想想事件的前因后果，明智就莫名地一肚子气。
　　还没走出车站，就见到前方的行人陆陆续续地停下来撑伞。原本就很烦闷的心情变得更加潮湿，明智只好也停下来寻找包里的雨伞。仔细想想，天鹅绒房间的住人只是让他来这里，也没有说下一步该怎么做。漫无目的的明智掏出手机打开地图应用，用指尖寻找着秀尽学园的方位。从屏幕所指的方向往前一看，陆续看到三三两两的身穿黑色格子校服的学生。有些无所谓地思索着这大概就是秀尽的校服，再往路旁扫了两眼，这时，一个身影闯入了他的视野。
　　明智几乎是倒吸一口冷气。就在离站口不远的地方，虽然看不见脸，那头黑色卷发正站在屋檐下躲雨。没错，就与昨晚把他死死压在沙发上的可恶看守一模一样。霎时间，他以为是Daniel从他房里出来了。尽管他说他不能走出明智的公寓，但可能那只是骗人的。天鹅绒房间的人阴魂不散地纠缠着他，想到这，明智感到一股火气往上窜，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一把拉住那少年的手腕质问道：
　　“你为什么在这里！”
　　用力太猛，少年踉跄了一步转过身来，充满惊诧的眼瞳——粗框眼镜下是黑夜一样的黑色。
　　“……您哪位？”
　　少年手里还攥着手机，先是一脸茫然，接着便像是有些气恼地皱起了眉头。询问的声音很小，但却很有力。
　　“……Daniel？”
　　“……谁？”
　　明智愣在原地。少年像是与他初次见面，对他根本没有印象。他或许不是自己所认识的可恶看守。难道这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巧合？不，说到底，自己会来到这里，也是Daniel的指示。也许，这就是他的目的。可是，为什么？
　　见明智半天没回话，黑瞳的少年也非常尴尬，那双黑色的眼睛来回扫视着明智，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离开，似乎非要等来一个回答。明智很快冷静下来，搬出自己原本想好的说辞。
　　“抱歉。我好像认错人了……你是秀尽的学生？”
　　“……是吧。”
　　为什么是疑问型。虽然感到疑惑，但明智还是摆出一个温和的营业笑容。
　　“我叫明智吾郎。也许你有听说过，我现在正在做侦探的工作，有些事情需要去你们学校访问一下。请问可以帮我带一下路吗，看你也没带伞的样子，我可以借你。”
　　“……侦探。”少年反复嘀咕了一下这个称呼，眉头依然皱成一团，最后干脆地回答道，“没听说过。”
　　“啊……嗯，这还真是不好意思，你别介意。”
　　不知道是不是明智多心，他觉得这名少年在另一个方向上非常让他烦躁，与Daniel完全不同的方向。可他并不能发作，只好摆了摆手，继续问道：
　　“这也算是缘分，可以问你怎么称呼吗？”
　　少年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半天没有回话。明智就快不耐烦地时候，他才非常不情不愿地说道：
　　“来栖晓。来栖。”
　　“嗯……那来栖君，可以帮我带个路吗？”
　　还没等来栖回答，突然身边带起了一阵风。一名金发的少年冲刺着跑了出来，骂骂咧咧地在他们面前停住。他突然转身，朝他们俩丢过来一句：
　　“可恶，那个变态教师……你们有没有看见鸭志田？啊？你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
　　前半句是对来栖投以的问句，后半句明显目标是明智。
　　“你好，我刚好要到秀尽去……”
　　明智正想解释一下，却耳尖地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发现候补词。鸭志田。”
　　这时候，明智才发现来栖刚才就攥在手里的智能手机上正启动着异世界导航应用——那个从2年前就莫名出现在明智手机上的东西。在明智哑然的时候，来栖似乎与金发少年就那名叫鸭志田的教师聊了几句什么，但明智却完全没有去听清内容。
　　“那家伙，真以为自己是学校的皇帝啊！”
　　话音刚落，空间明显地扭曲了。明智熟悉这种感觉，虽然四周的景色还没改变，但恐怕他们已经进入了认知世界。来栖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而金发的秀尽男生也捂着脑袋抱怨了一句。
　　“搞什么鬼头好痛……算了，快迟到了，你不走吗。”
　　明智感到额头又渗出了汗水。如果没有估计错误的话，恐怕前方就是某个他不认识的人的宫殿。虽然心里有诸多怨气，可是恐怕这就是天鹅绒房间住人们的目的。这些人的死活虽然与他无关，但如果想要知道天鹅绒的谜题答案，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伊戈尔说他必须打倒看守，而他的看守与这名叫来栖晓的少年长得一模一样。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会是巧合。除了眼睛的颜色，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区别——这已经超过了“长得像”的范畴，他们根本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不过，来栖不仅戴着眼镜，整个人的气质也与Daniel大相径庭，最重要的是，他似乎真的不认识自己。

　　到底是唱的哪一出。昨夜Daniel向他出示的塔罗又有什么意味？光是想想，明智都觉得偏头痛要发作了。在金发男生的带路下，他们穿过了通往秀尽的小路，每走一步，都踩起光怪陆离的水花。最终，当他们走到秀尽学园门口时，果不其然，那里伫立着一座发着暗光的城堡，仿佛唯独那儿是异界，与四周格格不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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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神：终极必杀——删你存档

波特：有句话我不知道ry

游戏发售一周年我终于有机会写原作设定了！虽然这次也是充满了各种俺得的设定……不知道大家猜出设定了没有，容我再卖卖关子（？

因为公式书里也盖章了明智是wild，所以也拿这个做做文章。

然后因为9月底就有闪3发售，可能更新会在那个时候戛然而止（……）如果有人喜欢想看请多多告诉我，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到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