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之轨迹][クロリン]Bad Dog No Biscuits 05 完

*クロリン|1930s美国黑手党xFBI paro

*上一回：[闪之轨迹][クロリン]Bad Dog No Biscuits 04

*本文的里恩对自己的X取向有自觉雷者慎入

*闪3终盘剧透有

*填完坑啦！

++++++++++++++++++++++++++++++++++++++++++++++++++++++++++++++++++++++++++++++++++++++++++++++++++++++++++++++++++++++++++++++++++++++++++++++++++++++++++++++++++++++++++++++++++++++++++++++

　　05.
　　
　　
　　路德加·克劳赛尔这人没什么对主子的忠诚。他之所以选择在这儿，是因为这儿是绝佳的战场。在这个城市的夜色里，卢格曼家族和噬身之蛇是绝对的主角，进行着没有终点的厮杀，给他最好报酬，所以他帮卢格曼家族办事。不过，做这行也有这行的理义，该奉陪时总会奉陪到底。这一点，弗兰兹·卢格曼和他有绝对的不同，他对他的主子不仅是忠心耿耿，甚至可以说是痴迷沉醉的程度。
　　吉利亚斯·奥斯本不知道有什么样的魔力，身边从来不缺这样的人。除了弗兰兹，路德加至少还知道好几个。虽然接触的机会不多，但路德加尝试以自己的眼光去评判这个人，却没有收到什么很明显的成果。吉利亚斯在想的事情，或许真的只有吉利亚斯本人才知道。从容不迫、总是像帝王一样移动盘上棋子的他，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曾暴露自己的真心。
　　就在刚才，这栋大楼外头才传来一声巨响。联络的士兵带来了厂区遭到轰炸的消息，但吉利亚斯却连眉毛也没动一下，只是吐了一口气，笑道：
　　“没想到还真的来了。”
　　傻子都知道他绝对想到了。
　　莱茵福尔特集团第二开发部所属厂区是吉利亚斯唯一会造访的莱茵福尔特部门。这里的业务本就服务于与吉利亚斯同一派系的政客，与卢格曼家族大本营的第五开发部不同，是不会在表面上被任何人怀疑的来访地点。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今天这里似乎停工了，大部分员工都不在这儿；而乘着人更少的夜色，噬身之蛇已经包围了这里，仿佛有备而来。他们引发了一次小规模的爆炸，而现在正与外头的少数卢格曼士兵争斗着。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撤退为妙吧。”
　　打断了上司毫无紧张感的闲谈，路德加在前，部下的杰诺和雷欧利达斯在后，穿过无人的通道，往厂区的侧门前进。这栋大楼虽然是厂区的主建筑，但是因为注重样式美、建造得也比较早，并非摩天大楼，只有三层楼高。现在他们所在的二楼，可以清楚的听见远处的争斗声，甚至离他们越来越近。路德加虽然一边警戒，偶尔扫过一眼老板的表情，却依然看不出有紧张的神色。他猜想对方一定是有些什么打算的，而且是不太好的打算。
　　这时候，前方的楼梯处突然拐出来一个身影。路德加立刻认出来来者何人。单身一人，麦克邦却丝毫没有怯色，上来便是机枪扫射。后边的人躲到一边，而路德加越过枪林弹雨，将麦克邦打出去几米远，拉开了他与吉利亚斯他们的距离。
　　“虽然我很想跟你打，不过你能别碍事吗？”
　　“哈，我也是在赚口饭吃，你就多包涵包涵了。”
　　彼此说着无心的话，战斗也激烈地展开来。面对麦克邦这样的对手，路德加多年默契的部下自然不会让他孤军奋斗，雷欧利达斯也加入战局，剩下杰诺一人垫后，眼看局面变成二比一，却也只能勉强制住麦克邦。路德加掂量着手感，隐约觉得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
　　一定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黑幕。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家的头子。
　　
　　
　　*
　　
　　
　　库洛知道麦克邦照计划行动了。一向乐于出自己风头的他，竟也卖了自己一个人情，甘于帮他调虎离山，着实也是个奇迹。昔日的同事还守在面前，但吉利亚斯·奥斯本的后背已经暴露在他的射程范围内。他从掩住的门后窥探正打得激烈的楼道，一边小心自己的杀气不被杰诺察觉，一边确实地瞄准目标。所幸他们都在躲避麦克邦的扫射，暂时还无暇顾及背后螳螂，库洛提起枪，正要扣下扳机，却突然一声枪响从他的耳边滑过，打在离他头边约十厘米的地方。那枪响被外头的扫射声淹没，所以外头的人丝毫没有察觉，库洛反射性地抽枪回击，他多半猜到是谁，但也知道这样的乱射并伤不到对方。黑发青年抢得出其不意，嗖地已经移动到他面前踹飞了他的枪。库洛再掏自己的另一把枪，却被整个人按倒在地。里恩以极其迅猛、又极其熟练的警员格斗术两下将库洛的双手锁住，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抵在他后脑上。门外还在突突突地炸着，所以里恩的呵斥也少了些霸气。
　　“不许动。”
　　今天早上还听过的熟悉声音，这会儿显得有些疲倦，但却比早上暴躁了许多。里恩深吸了一口气。
　　“回答我，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既然会到这儿来，肯定是已经知道了吧？”
　　他一边回答，一边两耳还追逐着外边的情况。里恩也知道他不会老实回答。
　　“我现在就算在这儿当场射杀你，也只是公务所需。”
　　库洛笑出了声。
　　“你真的开得了枪？”他微微侧过头，瞥见那万分认真地等待回答的眼神，“要是你开不了的话，我劝你还是早点忘了我——”
　　可身后的人却扬声打断了他。
　　“库洛·安布斯特，我想听你亲自告诉我，我的贴身护卫，为什么会在这里。”一开始还是公事公办的语调，后半句却变得急促而真实，“说什么要拼了命保护我，那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事到如今，库洛的过去与仇恨，对于里恩来说都已经不是最重要的。最让他脑壳充血的，是面前的人一声不吭的离开。可以称之为被背叛了，也可以称之为被欺骗了，可却又似乎哪个都不算。没有出口的焦躁与无法放置不管的使命感让他来到这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这样脱口而出的真性情，却让库洛感到了意料之外的冲击。是他许下了这样的诺言，本以为都是已经拎清的事情，但来自里恩的质问，竟让他忍不住屏住了一口气。他故作镇静：
　　“我还以为这会儿我已经被炒了。”
　　“我可从来没批准过你辞职！站起来，出去！”
　　里恩狠骂了一句，踹了他一脚，扣住他的身子，像羁押犯人似的，一边呵斥一边把他推了出去。两人就这样走到了楼道中央，正是吉利亚斯·奥斯本他们的背后。此时路德加与麦克邦已经在前方交战，而突然出现的人类气息也让杰诺吓了一跳。他迅速摆出迎战的姿势，但看到是库洛，便没有立刻攻击。在知道了父亲的惊天秘密那么多天之后，里恩总算是站到了吉利亚斯的面前。就算见到突然出现在这儿的里恩，吉利亚斯也还是毫不惊讶，只是慢腾腾地叹了一句。
　　“哦，这还真是……”
　　里恩依然压制着库洛，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着，库洛一时也没有轻举妄动。里恩直视他的父亲，却没有喊他一句，直呼名讳。
　　“吉利亚斯·奥斯本，我今天来这儿并不是为了救你。作为一名FBI探员，我来这儿是因为有话要问你。”
　　“呵，能到达这里，也算是及格了吧。请讲。”
　　四面是战场，但吉利亚斯却丝毫不在乎这时刻是否合适。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这正是最合适的时候。里恩也不想再顾忌什么，他心里有一些猜测，他有权利也有必要在现在知道。
　　“你是卢格曼家族真正的一把手，我说的对吗？”
　　“可以这么说。”
　　没有拙劣的掩饰，也不是正面的回答。里恩深知他父亲的为人，这点反应，他还是可以预想到的。
　　“……在卡夏·奥斯本去世之前，你就是了吗？”
　　刻意提起母亲的全名，是因为他现在并不是作为吉利亚斯的儿子而是作为一名FBI探员在在问话。吉利亚斯顿了顿，也没有吝啬答案。
　　“是在那之后。”
　　这个答案就像在里恩内心落下了一块大石。若是逝去的母亲也早已知道，那里恩或许会更加难以接受；可一想到这样的变故是在母亲逝后发生的，又在另一种意义上感受复杂起来。他调整呼吸，静静地说出最后一个问题。
　　“最后一问。这个问题，作为我作为FBI探员的问题，而是作为你的儿子，里恩·奥斯本的问题。”
　　他有一种预感，会听到与他的猜测差不那么远的回答。
　　“你为什么，要安排这个人，库洛·安布斯特，当我的贴身护卫。”
　　止不住地就变得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起来。他知道，这一切都不会是偶然——既然是他吉利亚斯的安排，那就绝不会是。
　　吉利亚斯没有立刻回答，他注视着自己的儿子，举起手送出了三声掌声。也不知道他是预想到了，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想，但总之他对里恩的问题似乎非常满意。他的儿子在短短的几个星期内，不仅如他所想地站到了他的面前，甚至还能对这次的事情有这么深刻的认识，这恐怕是让人很欣喜的事情了。
　　“答案很简单：当然是为了让你们两个人都站到这里来。”
　　里恩额头上落下冷汗。而这个回答，也让一直没有说话的库洛的眼神锋利起来。里恩吞了口唾沫，极力保持镇静：
　　“……那是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安布斯特，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而如果你没有站在这里，那安布斯特的子弹恐怕已经射穿我的心脏了吧。”
　　——果然。不好的预感在里恩的面前应验，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吉利亚斯·奥斯本视一切为自己盘上的棋子，经常做出常人难以理解的尝试，有时过于迂回，有时又过于果断。但至今为止，他还没有下错任何一步棋。但里恩还是很难相信，他竟然可以这样操控他和库洛的关系。这一招棋毫无疑问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他又怎么知道，里恩一定会与库洛结下深刻的情谊，又一定能够来得及阻止库洛的复仇？但是吉利亚斯这么做了，而且达到了他的目的。
　　不管是库洛的复仇心，还是里恩对库洛的感情，都只是他的棋子而已。而对于库洛来说，明明被察觉了计划，却仍然被命令参与到这一连串闹剧中去，正是吉利亚斯对他的牵制。这既是挫败库洛复仇计划的尝试，又顺水推舟地保障了在噬身之蛇的问题上，里恩的位置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库洛当然也读懂了这句话。这就是弗兰兹·卢格曼为何如此大费周章的缘由。暗红色的瞳眸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喉里是里恩从未听过的憎恶冰冷的声音。
　　“……连你自己儿子的命都要一起赌吗。”
　　吉利亚斯勾起嘴角。
　　“安布斯特，这点，我对你很是信赖。”
　　要不是杰诺又把机枪对准了他，他真想抢过里恩的枪直接崩了这混蛋。吉利亚斯居然还有话要说：
　　 “多亏了你们，我现在也能按原定计划进行了。”
　　他给弗朗兹使了个眼神，弗兰兹似乎很是开心，点头答道：
　　“是时间了。”
　　这是里恩始料未及的，在这样的前后遭受袭击的情况下，这个人究竟还想做什么。还没来得及细想，弗兰兹又对库洛说道：
　　“库洛，我说过，任务要是失败，你就不用回来了。对里恩·奥斯本保密，也是任务的内容，你没有忘记吧——背叛者死。”
　　转瞬之间，弗兰兹拔出枪便朝库洛射击。几乎是反射性地，里恩一手拉过库洛把库洛护倒在地。子弹没能射穿库洛的头颅，却擦过了里恩的侧腹，疼得里恩发出一声痛叫。库洛立刻抓紧里恩的枪，朝弗兰兹连开几枪，但紧接着一声近距离的爆炸声炸响开来，整栋大楼为之晃动，加上压在身上的里恩，几发都射偏了。这不是噬身之蛇的炸弹，是弗兰兹早先在厂区布下的，也是为什么今天第二研究所休假的原因。只要让公众相信这样可怕的事情都是出自噬身之蛇之手，那离让他们彻底消失也就更近了一步。
　　“托你们的福，我们也可以尽管帮噬身之蛇把事情做得更‘盛大’一些了。刚才爆炸的只是第一颗——”
　　“弗兰兹，我们走吧。”
　　弗兰兹正想再开枪，却被吉利亚斯叫住了。他似乎有些不甘心，但主人的命令自然是绝对。吉利亚斯瞥了库洛一眼，说道：
　　“你的任务，看来还得再继续一会儿。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也决不手软。”
　　说着，吉利亚斯的声音就被第二波的爆炸音所吞没了，这次明显比上次更近了一些。弗兰兹与吉利亚斯转身离去，库洛再开一枪，却被杰诺挡下。眼看着吉利亚斯越走越远，库洛知道，只要自己现在把里恩丢下，冲上去，或许他还有机会要了吉利亚斯的老命；可是里恩的血落在他的身上，温热而湿润，只要他推开里恩，那在紧接而来的爆炸里，里恩必死无疑。
　　“混帐……妈的……混帐！”
　　没有时间给他犹豫。他起身让里恩平躺下，脱下自己的上衣给里恩做起紧急止血的处理。
　　里恩虽然不能自如动弹，但还有力气说话。
　　“谢谢你，库洛。”
　　“你是白痴吗？！哪里有人会给打算杀自己亲爹的人挡枪？！伤口自己压好了！”
　　一边气得大吼，一边以最快的速度给里恩包扎好。不管是可恶的弗兰兹和吉利亚斯，还是刚才还在厮杀的路德加和麦克邦，此刻都没了踪影。空旷的楼道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库洛把里恩整个人抱起，冲下楼去。
　　“哪里有人……会放任自己喜欢……的人……被人打死？”
　　虽然有些接不上气，可是里恩竟然还不忘顶嘴，库洛又大骂了几声粗口，却被爆炸声遮得根本听不清。冲出大楼，库洛顺了一辆汽车，让里恩在后车厢躺着。背后是一片火海，库洛以最快的车速，朝还没有被害的侧门飞驰出去。天空亮的几乎不像是夜晚，却无法在库洛的前方照出任何成就的喜悦。
　　这盘棋他彻底输了。只能从头再来。就因为躺在车后座的那个小兔崽子。而他现在居然还满心思都是该把他送到医院。
　　库洛·安布斯特，你真他妈活该。
　　
　　
　　*
　　
　　
　　麦克邦看着面前燃烧起的大火。他估计库洛是失败了，还知道自己的上头又被卢格曼家摆了一道。不过他意外地也不觉得糟心，见到了有趣的人和事，打消了时光，活动了筋骨，对于他来说，那些烦心事从来不是他要思忖的事情。
　　而面前站着的人，和他也是同一人种。刚刚他们还大打出手，这会儿他们都开始各自抽起各自的烟。路德加的上司已经先行离开，麦克邦也失去了继续执行任务的必要。他们都是留下来休息的人，随时可以停下来，也随时可以再开始。
　　“真是可惜，还想再交一次手呢。”
　　他看着刚刚才飞驰出去的另一辆车，吐出一口烟。路德加似乎会了他的意，轻声笑了起来。
　　“你不用担心，那小子，肯定不是一走了之的料。”
　　就凭路德加对库洛的了解，这有为青年虽然看上去总是在情感的圈套里打转，但也正因如此从不善罢甘休。这城市有太多的爱恨与他相连，是早是晚，他总走不开。
　　麦克邦对此表示赞同。他丢掉烟头，笑道：
　　“那在他回来之前，就只能勉强你们陪我玩了。”
　　路德加露出为难的神色，甩甩手：
　　“干嘛那么性急，等我抽完行不。”
　　这座城市令人着迷，有爱的人在此等待，有憎的人在此徘徊，而剩下他们这些什么都不是的人，自然是踩在尸体之上，用暴力代言生活的乐趣。而偶尔看一看极有人情味的故事，也是另一种消遣。
　　等年轻人回来，可不用跟对面吝啬几个招呼。
　　路德加一边这么想，一边再次叩响了扳机。
　　
　　
　　*
　　
　　
　　里恩在邻市的陌生医院里度过了一夜。睡醒时，阳光洒在他的病床上，就仿佛昨日的噩梦真的就只是个梦。他的探员证派上了大用场，看着浑身带血的两人，医院也没有多问就给他们做了处理，伤势不重，只要躺个几天就能出院。
　　库洛坐在他床边，正专心致志地削着苹果。里恩盯着他的眉目，循着五官的棱角收进眼里，最终俏皮地吐出一句：
　　“让我来猜猜库洛你现在在想什么好了。”
　　库洛瞄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也许是，‘反正削完这个苹果，我就走了’？”
　　刀片停下来了一会儿。
　　“你有时候，真的是很不可爱。”
　　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心，库洛的语气里仿佛有些怄气。里恩没有否认，提起那个被遗忘了一夜的话题。
　　“我就想，你都要走了，我都还没听到你的回答呢。”
　　哪个回答啊。库洛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决定忽视那个明显会自掘坟墓的前者。他放下削到一半的苹果，擦了擦手。
　　“我加入卢格曼家族，是为了暗杀你的父亲吉利亚斯·奥斯本。家族干部只是我的伪装，至于你的护卫工作，纯属上头的任务安排。”
　　将里恩想要的答案一股脑的罗列出来后，库洛等待里恩给他回应。这些事情都是他们昨晚就已经知道了的事情，但里恩需要这个形式。病床上的人平静地回了句知道了，接着又说：
　　“库洛，你走吧。”
　　双目交汇。
　　“你真觉得可以？”
　　库洛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两手抱在胸前，发出最直接的疑问。那样拼死地追上来，他还以为里恩会再纠缠一会儿。但是里恩却丝毫没有要难过的样子，甚至面带微笑。
　　“你为了我放弃了复仇的计划，那我也该放下我作为探员的尊严才对。而且，你我都下不为例了，不是吗？”对于里恩来说，这是非常合理的交换，甚至说，他已经获得了超出意料外的某些东西，“那一刻你选择救我，我真的非常满足。”
　　里恩顿了顿，继续说道。
　　“而且，昨晚的我是单独行动，我没有拿到任何可以把你们捉拿归案的许可。一切都只是为了满足我自己而已。就算现在把库洛你拉回去，也只是把你送回给我父亲手里而已——只有这个，我绝对不要。”
　　虽然吉利亚斯放过了库洛一次，但绝不会有第二次。下次再见时，便只能是你死我活。不管是里恩还是库洛，都深知这个事实。库洛鼻子哼了哼气，订正了里恩话里的一个错误。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可没说我放弃了我的计划。”
　　虽然这听上去有点像败犬在虚张声势，可是库洛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在那一瞬间，如果他选择丢下为自己挡下一枪的里恩，那他大概也不能原谅自己。但就算错失了一次大好时机，也不见得他的计划从此夭折。
　　“我还会再来的。就算如此，你也要放走我吗？”
　　库洛用一种从未显露过的神色注视着里恩。那一刻，里恩觉得他终于与最真实的库洛完成了对话。这一刻，他们不是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而是真正的站到了同一擂台上。库洛·安布斯特是一名犯罪者，而里恩·奥斯本是一名执法人。
　　接下来，是他们较量的时间了。
　　里恩觉得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我说过了，我现在没法把你抓回去。既然你还不肯放弃，那我只能抓紧节奏了。”
　　没反应过来里恩在说什么库洛皱起眉头，不过里恩很快就给了他答案。
　　“我发誓，在你复仇成功之前，就会把那个人送进监狱。”
　　在这个充满纷争的时代，较量永远不是非黑即白的。比起抓住库洛，里恩找到了更有意义的目标。自己曾经不知道如何面对父亲的真相，但现在他找到了自己的回答。是那个人催生了这一切的悲剧，那自己只要像以前一样，成为最该了结这一切的那个人就行了。
　　库洛一时根本说不出话，觉得自己绷紧的力气都要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泄掉了。搞不好，自己面前的人才是世界上最任性的男人。但是他知道里恩是认真的，被窝里探出来的手朝他伸出一根尾指：
　　“说好了。在我抓住我爸之前，你可先别被别人抓住了。”
　　 “……在杀了你爸之前，我可没空给别人抓住。”
　　库洛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勾上那根手指。他想起以前自己忍不住问里恩的话，而现在里恩已经知道了他话里头的含义。而里恩就像是读懂了库洛的心思似的，补上一句：
　　“等我抓完我爸，就轮到你了。然后……我告诉过你了。”
　　他说过他会等。明明说着像死刑宣判一样的话，可是里恩的眼里却洋溢着希望与坚定。勾上手指，就意味着他们的较量开始。库洛不喜欢坐以待毙，但却也不自禁地被里恩的坚毅感染。这个男人一直坦诚地朝前走着，甚至连对他的爱情也没有半点虚假。就算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不能将他改变。就像一颗滚落在路边的顽固石子，却闪着宝石的光亮。
　　真是，让人头疼的家伙。
　　想到这儿，库洛也忍不住笑了。也是没想到自己这辈子会被这么热烈的追求，只为了复仇而生的人生，却也肩负上了别人的生命意义。
　　“那你就试试吧。我不会输给你的。”
　　库洛勾起里恩的指尖，用力地晃了晃，心想自己要是再不给点表示，未免显得太不像个男人了。于是他琢磨了一会儿，精心挑选了一个最合适的回答。
　　“要是你真的能赢，那我就是你的人了——这是我的另一个回答。”
　　你情我愿的赌局，拼上名为恋情的赌注，开始了。
　　
　　
　　fin.
　　
　　

>>

写完才发现，莎莎爸引爆炸弹，这不是闪3结局吗，我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家宰相总是要做出这种给自己儿子送女婿的事情，宰相的一切行动都可以解释为他乐意，真是一个方便的宰相

这个结局是一开始就想好的，看看好像有点メリバ风味不过在我心里是HE了。一开始想写这个题材就是结合了我自己对1930年代的喜爱和想写帅气风骚爽文的喜好，只是想看他们帅气的火拼然后情感上也不拖泥带水，所以选择了一个BG路线才会出现的肉食里恩。如果我的喜好也能给大家带来一点乐趣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写这个趴动员了我对那个时代的知识所有库存，还看了两套黑帮题材的纪录片，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和故事结合得特别紧密，权当是我的爱好吧hhh

自己写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宰相和莎莎爸，对库真是像用一块破抹布一样，先让他帮他们干尽脏活，然后坑他顺路保一下太子爷，最后找个借口就打算把他给塞了，迫真黑道了（x

胡言乱语了一堆，因为这次实在参考了很多资料，最后列一下我为了写这个文一个月听的歌和参考看的电影吧纯属我自己记录。没兴趣看的人可以跳过了。

那么谢谢各位读到这里！下回见！

专辑：

COWBOY BEBOP SOUNDTRACK 1 /菅野洋子

Tonight Josephine /Tape Five

Swing Patrol /Tape Five

ラッキードッグ1 オリジナルサウンドトラック /Sentive

「GANGSTA.」Original Soundtrack /TSUTCHIE

「ACCA13区監察課」オリジナルサウンドトラック /高橋諒

Evil Action／Franz Ferdinand

Vu Ja De /細野晴臣

歌单：

https://music.163.com/#/m/playlist?id=586446089&userid=42757761

https://music.163.com/#/m/playlist?id=42572571&userid=42757761

单曲：

Bang!Bang!Bang!Bang!Have a Nice Dream/Lotus Juice

Red fraction /MELL

 The Drifter／Joe Eslick

电影：

Chicago（2002）

铁面无私（1987）

The Making of the Mob: New York（2015）

The Making of the Mob: Chicago（2016）